“我們的校園很小/放不下一個鞍馬/我們的教室很暗/燈光只有幾瓦/我們的椅子很舊/坐上去吱吱啞啞/但是我們的作業工整/我們的成績不差/今天，有人要問我是誰/我要大聲告訴他/我是農民工的子女。”這是2007年央視春晚由一群北京民工子弟學校的學生朗誦的《心里話》，一時間感動了大江南北。
在金華，也有這樣一群民工子弟學校的學生。當城里的孩子一邊玩著幾百塊錢的皮球，一邊還嫌球鞋不夠好影響了彈跳，他們卻開動腦筋，用廢紙、膠布做出自制的“排球”、“足球”。這些自制的紙球陪伴他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歡樂的課間。
學生自制的紙球
成了課間活動最愛
在金華市金東利民子弟學校，下課鈴一響，孩子們像打排球一樣分成兩組，玩起這樣的紙球。
只見一個孩子大力將紙球扔出去，那頭的小伙伴輕巧地接住，又回扔給這邊。這邊的孩子一個沒留神，被砸中了，那頭的小伙伴就大喊“你‘死’了，換一個。”然后另一個小朋友就接替了被砸中的孩子。
張俊就是剛剛被砸中下來的小孩，他樂呵呵地說：“我只是暫時‘死’掉，等下我救一個球回來，還能‘復活’呢！”
孩子們樂此不疲地玩著“死去活來”的排球游戲，記者找到了在學校第一個做出紙球的孩子，他叫肖金成。
成成說，紙球是一年前偶然做出來的，因為看到有的小朋友玩的沙包是用線縫起來，他就用廢紙捏啊捏，再用膠帶膠起來，做了一個小紙包。
后來，做了大大小小不同的紙球，可以用來扔沙包，或者當做毽子、足球玩，不過大家玩得最多還是排球游戲。
不過，成成告訴記者，其實他最喜歡的體育明星是姚明，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籃球。
學校只有一個籃球架
乒乓球桌是水泥砌的
金東利民子弟學校一共有1200多名學生，大多是來自云南、貴州、四川的孩子，家里經濟條件都比較困難。
“花錢買個籃球對他們來說太奢侈啦。體育課上的活動也比較單一，所以孩子們就自己想出了做紙球的玩法。”校長李建軍說。
學校很小，學生的活動區域就是一個小操場。一眼看去，唯一像樣的只有塑膠跑道。這還是校長花了很長時間，東拼西湊籌錢給孩子們建的，為的是孩子們活動的時候更安全。
其他體育設備很簡單，一個籃球架和四張乒乓球桌。
這個孤單的籃球架意味著孩子們還沒打過全場的籃球比賽。
而四張乒乓球桌也相當特別，兩張矮一點的全是水泥砌的。還有兩張高一點，是2005年金華八中捐贈的，桌邊的木頭經過八年的日曬雨淋已經爛了。學校澆上了5厘米厚的水泥板，供孩子們繼續使用。
目前，學校的體育用品一共有兩個籃球，還有少數羽毛球、乒乓球，但球拍都已經很破舊，不太好使。
李校長說：“如果有閑置的或者淘汰的排球、乒乓球拍、毽子等體育用品，希望社會上的好心人能為孩子們捐助一些。”
兩個籃球怕用壞
只在體育課時才舍得用
金華還有學校窮得買不起幾個籃球嗎？
校長李建軍給我們算了一筆賬：
利民子弟學校是金東區唯一一所民工學校，學校的全部收入來自學生每學期600元的學費。
開支上，34名教師職工的工資成了大頭，按平均每人每月2000元計算，一年也需要80多萬元。另外校舍一年的租賃費需要20萬元，加上水電費、辦公費用、多媒體購買等硬件設施的投入。一年下來只能基本維持收支平衡。
所以在體育器材方面，學校一年最多只能撥出3000~5000元，有些入不敷出的年頭，甚至這點錢也拿不出。而這筆錢，對于1200名學生來說，真是僧多粥少。
這同時也導致體育用品和設備的損耗很大，去年籃球架損壞，修了兩三千塊，剩下能用來添置新器材的錢就很少了。
“我們每學期會采購5副乒乓球拍、5副羽毛球拍，還有少數籃球、壘球。這部分體育用品，要首先保證體育課的教學使用，要是課間也給孩子們玩，購買速度肯定跟不上損壞的速度。”
李校長說起體育用品的缺乏也很無奈。（特約記者 顏元滔 本報記者 張姮/文 特約記者 葛躍進/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