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重返歌壇
他是歌手,一曲情歌《你知道我在等你嗎》成為一個時代的記憶;他是音樂人,發掘出何潤東、林嘉欣、吳佩慈等藝人,創作的《廣島之戀》、《為什么你背著我愛別人》等歌曲開啟“張氏情歌”風潮;他是導演,在音樂事業巔峰時毅然奔赴紐約大學電影研究所深造;他是牙醫,還是臺灣知名的植牙專家;他是作家,提筆將20年的人生閱歷寫成《黃書》……
他是張洪量。就當外界還在困惑如何為他的身份定位時,他又宣布回歸樂壇,用一首回憶十幾位前女友的2000字長歌《神曲》再次讓歌壇震驚。近日,張洪量接受羊城晚報記者專訪,聊起了他的精彩人生。他說,人生就是要有不同的嘗試,但一定要堅持做最喜歡的事情。
身份1歌手
處女作《祭文》
——應征滾石沒戲改當牙醫
張洪量出生于新竹,從小對音樂情有獨鐘。入讀臺北醫學院牙醫學系后,第一份兼職是教人彈吉他,與他同時在琴行做兼職老師的還有童安格。
讀大二時,張洪量拿著一張讓人毛骨悚然的專輯《祭文》到滾石唱片應征,“老板用卡帶機放出《祭文》,之后就開始跟我瞎扯,我明白肯定沒戲了”。畢業后他順應父親的意愿,做了一名體面的牙醫,但內心的音樂火苗卻一直未滅,常常白天為病人看牙,晚上去琴房寫歌,后來開了自己的牙醫診所,心情壓抑時,他會索性拋下診所生意,整夜去夜店跳舞發泄。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原來是“研究”出來的!
經朋友介紹,張洪量終于通過一家小唱片公司出版發行了處女專輯《祭文》,專輯賣出一兩千張,自我感覺挺棒。不過第二年,王杰在臺灣推出了第一張唱片《一場游戲一場夢》,大賣20多萬張,“我才知道自己賣得非常不好,我很不服氣,就開始研究流行樂,琢磨什么曲式會流行。”后來,張洪量用研究的曲式寫了一首歌,真的就紅了,這首歌就是《你知道我在等你嗎》,“原來我做一百種音樂,只有一種是適合大家吃飯聽的,后來我用這個理論隨便發揮的那些歌也都紅了。”
《為什么你背著我愛別人》
——女友劈腿后的痛心之作
張洪量終于進入滾石成為一名制作人,為趙傳、張信哲等人制作專輯。這時,一個唱和聲的女孩成為張洪量的女友,她就是后來大賣專輯《心愛妹妹的眼睛》中的“妹妹”,也是《神曲》中的“中山女中合唱團指揮”。當時,張洪量的事業迎來巔峰期,《心愛妹妹的眼睛》中的熱門曲目《你知道我在等你嗎》橫掃香港四大頒獎禮,制作的《蛻變》專輯也一度熱賣。
走紅了,自然有是非纏身。女友受不了流言蜚語,提出要離開臺灣,張洪量毫不猶豫放下炙手可熱的事業,帶著女友遠赴美國。他在紐約一邊學習電影,一邊寫歌錄專輯,而女友則在匹茲堡念語言班。不過事情發展沒有照著劇本走,因為雙城分居,見面的機會少了,加上張洪量不時往返臺灣和紐約宣傳新專輯《有種》,讓女友感覺遭到冷落,“有一天,她說她不愛我了”。
張洪量放下臺灣的事務,飛回美國直奔匹茲堡,女友向他承認,她跟英語學校的老師、一個美國人在一起了。“至今記得當時的畫面,她站在那邊,我坐在車里要去機場,兩個人對望著,眼淚一直往下掉,可是我還是要繼續開走……”聊到這里,張洪量語帶哽咽,抬頭看著天花板,深吸一口氣,將眼淚強忍回去。
失戀后為了轉移注意力,張洪量接演了電影《在那遙遠的地方》。在青海拍戲的那段時間,他每天晚上都出去喝酒,爛醉如泥后回到賓館,抱著浴盆狂吐。他坦言這一段往事最令他痛徹心扉,那首《為什么你背著我愛別人》寫的就是這段故事。
《廣島之戀》
——跨國戀情鑄就對唱經典
莫文蔚和張洪量合唱的《廣島之戀》廣為傳唱,這首歌的背后也有著張洪量的一段跨國戀情。
故事的女主角是個加拿大女孩,環游世界落腳臺灣時認識了張洪量,兩人相約同游貝加爾湖,在異國他鄉種下了愛苗。多年后,兩人在北美再續前緣。張洪量記得,當時從紐約到蒙特利爾要搭乘8小時的巴士,因為巴士晚點,女生在大雪中足足等了他幾個小時,“當晚住在一個馬路邊的房間,她借故來跟我聊天,我快睡著的時候,她鉆進了我的被窩……”
這段甜蜜的時光維持了一個月,因張洪量要返回臺灣而打住。一年后,張洪量要回美國時,女孩卻說:“你再也不用來找我了。”
雖然將這段故事寫成的歌取名《廣島之戀》,但其實張洪量從沒去過日本廣島,只是因為他很喜歡《廣島之戀》這部經典電影,電影中講述的異國戀情節更與他的經歷不謀而合。
身份2制作人
羅文才是真正歌手
張洪量唱出名堂后,順理成章地做起了音樂制作人,香港一代傳奇歌星羅文曾慕名來找他。張洪量稱,羅文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歌手,“聽完他唱之后,我馬上帶他去最貴的白金錄音室。我這輩子沒碰過這么會唱的,他每次唱得都跟唱片一樣,不需要任何修音,而且每一遍都有不同的味道。”
帶張信哲游山玩水
張信哲的處女專輯由張洪量制作,張洪量相當照顧這個小弟弟,有次與潘越云去屏東參加活動,也特別帶上了尚未發片的張信哲,活動之后,幾個人也開著車游山玩水,相當快活。
斥潘越云不會唱歌
至于潘越云,張洪量笑言一度與她有過一些過節。陳升和潘越云制作《男歡女愛》時,張洪量作為監唱一直在旁指導潘越云怎么唱歌,“那時候她很紅,我只是個小制作人。她跟我說:‘我唱這么多歌還用你教?’我就不客氣回她:‘我做音樂的時間比你唱歌要久。’把她氣哭了。后來提起這件事大家都會覺得很好笑。”
張洪量說自己性格耿直,特別容易交朋友,也得罪了很多人,“不然怎么會這么多年,一座金曲獎都沒得過,想想看得罪了多少人(大笑)。”
周董歌曲屬日本風
張洪量曾評價周杰倫的歌是“偽中國風”,引來網友熱議。張洪量受訪時也給予了回應。在他看來,中國內地的民歌、戲曲才是真正的“中國風”,而鄧麗君之后興起的流行樂,嚴格說都是“日本風”的復制品。“周杰倫的音樂做得很好,方文山的歌詞也寫得很好,而且試圖在歌中加入一些與歐美饒舌混搭的創意,但他最根本的旋律沒有創意,是從日本傳承過來的,所以我將他歸類為‘日本風’。”
身份3導演
與徐克柴智屏擦肩而過
上世紀90年代,李安的母校、紐約大學電影研究所(NYU)從全球6000名報名者中選拔30人,張洪量幸運通過。畢業后,他曾跟著徐克做副導,不過后來因故沒能參與徐克電影《七劍下天山》的拍攝,后來“臺灣偶像劇之母”柴智屏也伸來橄欖枝,但也擱淺。
無心做回音樂,做電影又碰壁,41歲的張洪量再次面臨人生十字路口,最后按父親的期望,重拾舊業做回牙醫。但他從未放棄過當導演的念頭,直言這些年一直在努力賺錢,積累電影基金,“拍電影花很多錢,我怕到時候自己的電影沒有贊助商,自己先存些錢。”
身份4作家
今年5月,張洪量攜新書《黃書》重回公眾視野,書中寫就自己對黃種人歷史的思考。寫這本書的念頭始于1991年,沒想到真正出版,足足花了20年。其間,張洪量去了世界很多地方考察黃種人的遷徙歷程,旅途中“驚喜不斷”。
吳哥窟差點感染艾滋
在柬埔寨吳哥窟旅行途中,張洪量遇到一群野猴搶奪背包,撕扯的過程中他被猴子抓傷,當晚便高燒不退。醫生說,猴爪可能會攜帶艾滋病毒,以前有過這樣的病例。這可把張洪量嚇壞了,連續一個月都提心吊膽,好在后面的檢查結果無事,有驚無險。
拉斯維加斯遭遇槍戰
在拉斯維加斯,一次張洪量和朋友從酒吧出來,面前突然跑過一個人,邊跑邊用手槍向身后射擊,后面追趕的兩人也用手槍還擊。張洪量至少愣有10秒鐘,才反應過來碰上了槍戰,趕緊躲回酒吧。
在冰島險被醉漢暴打
一次在冰島的小酒館,張洪量遇上一個金發美女搭訕,突然一個彪形醉漢一拳向張洪量揮來,幸好他有功夫底子,快速閃過,醉漢也被眾人拉開。后來張洪量才知道,原來醉漢以為張洪量在搭訕他的老婆,借著酒勁想把他打倒。
身份5牙醫
病人看著他滿臉疑惑
2000年,41歲的張洪量重回臺灣,做起了老本行牙醫。疏離已久,他用了半年才慢慢找回手感。幾年間,他往植牙方向深造,逐漸成了一名植牙專家。
張洪量記得,當初每個病人見到他時,都滿臉疑惑,自己只能靠技術來說服他們。張洪量做牙醫有個傳統,會對每一位病人服務終生,“在牙醫界我是最‘有名’的,所以我對每一個case都特別小心,會慎選病例,有百分百把握才會做。”
從2000到2014年,張洪量一干15年的牙醫,如今重回演藝圈,他坦言日后將不再接收新的病人,要把精力存起來為日后的電影做好準備。(記者 谷體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