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復信費城交響樂團總裁兼首席執行官馬思藝。習近平主席在復信中指出，50年前，樂團來華開啟中美文化交流“破冰之旅”，在中美關系正常化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50年來，樂團作為活躍在中美兩國間的“文化使者”先后12次訪華，為促進中美關系發展發揮了積極作用。50年后的今天，費城交響樂團和中國交響樂團及多國歌唱家一起在華演出，必將作為一段珍貴佳話載入史冊。接受本報記者采訪的中美兩國人士表示，習近平主席的復信進一步堅定了他們繼續推動中美文化交流的信心，兩國藝術家可以更好地發揮橋梁和使者作用，為促進文明交流互鑒、推動中美關系健康穩定發展發揮更大作用。
“音樂和友誼是兩國人民的共同財富”
習近平主席在復信中指出，得知費城交響樂團11月第13次來華并與中方合作舉辦系列演出交流活動，紀念1973年首次訪華，續寫與中國人民之間跨越半個世紀的音樂友誼，我感到由衷的高興。
11月10日晚，中國國家大劇院音樂廳內座無虛席，“跨越半個世紀的友誼”——紀念費城交響樂團訪華50周年音樂會正在進行。
音樂會由費城交響樂團和中國交響樂團聯袂演出。隨著費城交響樂團青年指揮家特里斯坦·雷斯—謝爾曼的指揮棒輕輕抬起，由美國指揮家伯恩斯坦作曲的《坎迪德》序曲率先上演。一曲高昂的樂曲之后，恬靜悠長的旋律響起，是中美兩國觀眾都耳熟能詳的音樂《二泉映月》，它見證了費城交響樂團和中國交響樂團50年的友誼。
“紀念費城交響樂團訪華50周年是一個非常光榮的歷史時刻，這次音樂會曲目的選擇，與1973年費城交響樂團來中國演出是一次歷史性的呼應。”謝爾曼表示，在本次音樂會上演出的《唐詩的回響》是西方與中國交響樂融合之后創作的新作品，今年1月他曾在費城和紐約分別演出過其中的選段，觀眾反應非常積極。“正是通過那次演出，我接觸到了中國的唐詩、漢字，這是一次非常有趣的文化互動，讓我感受到了中國悠久的歷史文化。我會用一生去了解、研究中國文化。”
費城交響樂團大提琴手奧哈德·巴—大衛說，習近平主席的復信讓這次演出變得更加不同尋常。“習近平主席在復信中指出，此次系列演出交流活動‘續寫與中國人民之間跨越半個世紀的音樂友誼’，這讓我甚為感動并倍感榮幸。音樂是人與人心靈溝通的橋梁，音樂和友誼是兩國人民的共同財富，我們要將其繼續傳承下去。”
“我深信音樂可以跨越國界，以言語無法表達的方式進行交流。我們此次來華演出就是要以音樂為媒介，促進美中兩國人民之間的理解。很高興與中國人民分享這些跨文化的音樂作品。”費城交響樂團執行副總裁睿恩德表示。
“習近平主席的復信進一步堅定了我們繼續推動中美文化交流的信心。”中國交響樂團黨委書記周宇說，習近平主席在復信中強調了中美文化交流的重要性，對文藝工作者是很大的鼓舞。中國交響樂團作為新中國第一支國家級樂團，在中國同世界各國的音樂交流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音樂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它闡釋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對于世界的認識、對于未來的思考。中美兩國藝術家可以更好地發揮橋梁和使者作用，在促進文明交流互鑒方面發揮更大作用。”周宇說。
“親歷美中之間的友好交流讓我倍感榮幸”
在此次來華演出的費城交響樂團名單中，有一位73歲的小提琴手戴維·布斯。自1973年起，戴維·布斯全程參與了費城交響樂團13次赴華演出。回憶在中國的演出經歷，他說“或許已經演奏過兩三百首樂曲選段了”。
1973年，費城交響樂團開啟中美藝術“破冰之旅”，進行了歷史性首次訪華。費城交響樂團的“音樂外交”，接續“乒乓外交”，為推動中美建交發揮了積極作用。當時，費城交響樂團在北京的4場演出中，曲目既有與中央樂團（中國交響樂團前身）鋼琴演奏家殷承宗合作的鋼琴協奏曲《黃河》，也有勃拉姆斯《第一交響曲》、貝多芬《第五交響曲》等作品，引發空前轟動。
“50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是歷史的一部分，親歷美中之間的友好交流讓我倍感榮幸。”戴維·布斯說，音樂是最具外交色彩與功能的藝術之一，能夠把不同民族、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緊密聯系在一起。費城交響樂團高級顧問王一迅說，直到現在，當年訪問中國的樂手們在一起聚會時，還如數家珍地回憶往事，拿出當時在中國購買的樂器、書籍等。
這份回憶同樣珍藏在當年同臺演出的中國藝術家心里。對年逾九十的中國交響樂團小提琴演奏家朱信人而言，當年的交流場景仍歷歷在目。“當年，中方演奏了剛改編而成的弦樂合奏曲《二泉映月》，費城交響樂團的演奏家們被中國民樂的旋律深深打動，當即提出希望得到這部作品的總譜。”在音樂交流之余，雙方樂團成員們按照樂器分類，三三兩兩地交流起來，大家雖然語言不通，但感情是相通的。“習近平主席指出，中美關系的基礎在民間，力量源泉在人民友好。音樂可以成為對外交流、講好中國故事的橋梁，我衷心希望兩國藝術家繼續傳承友誼，為促進雙方人文交流積極貢獻力量。”
除北京外，費城交響樂團此次還將訪問天津、蘇州、上海等地，并開展一系列演出及文化交流項目，其中一站是天津茱莉亞學院。2021年10月，由天津音樂學院和美國茱莉亞學院合作設立的天津茱莉亞學院舉行校園落成典禮。此次來華演出的小提琴手菲利普·凱茨說，他非常期待在天津茱莉亞學院的演出，因為那里有高水平的音樂教育和非常專業的學生。“音樂能夠激發活力、釋放善意，做好音樂交流這件小事，可以成就兩國人民友好這件大事。”
“為促進中美兩國人民相知相親貢獻文化力量”
習近平主席在復信中強調，希望費城交響樂團和包括中美在內的世界各國藝術家一道，堅持文明平等、互鑒、對話、包容，密切交流合作，促進藝術繁榮，為中美人文交流和各國人民友好再續新篇。
“每次我們到訪中國，總會聽到人們回憶起1973年那次開創性的訪問，并將其視為彼此深厚友誼的象征。這正是我們的自豪之源。”馬思藝表示，習近平主席強調“中美關系基礎在民間，希望在人民，未來在青年，活力在地方”，“我對此非常認同。音樂可以表達語言無法表達的感情，我們可以利用音樂的力量尋找和創造共同點。在過去的半個世紀里，費城交響樂團有幸為增進美中之間的聯系和理解作出貢獻。我們希望以音樂為媒，繼續在兩國人民和兩國文化之間架起一座座橋梁。”
美國庫恩基金會主席羅伯特·勞倫斯·庫恩的夫人朵拉是一名鋼琴家，曾經多次赴華演出。對于此次費城交響樂團來華演出，庫恩表示，此次演出表明音樂交流、人文交流對促進美中關系發展的重要性。他認為，近一段時間來美中關系出現止跌企穩勢頭，“這些穩定美中關系的努力是全世界都希望看到的”。
“習近平主席的復信為我們續寫跨越半個世紀的音樂友誼、譜寫中美人文交流新的篇章、深化與各國藝術家的合作指明了方向。”中國交響樂團副團長尹波表示，中國音樂家將與美國同行一起，借助音樂這一媒介，幫助更多兩國青少年增進對彼此文化的了解，“為促進中美兩國人民相知相親貢獻文化力量”。
（本報記者吳樂珺、張夢旭、王迪、劉歌、張遠南、張朋輝、任姍姍、王玨）
《 人民日報 》（ 2023年11月11日 03 版）